不是傻白甜,慎。
半开的脑洞。
我最不喜欢的季节是冬天。
又冷,又潮,我的全身关节仿佛都会锈在一起。
我给自己抹油的时候,小鱼就会凑过来对我说:“你知道吗,天阴的时候,人的心情也会变差。”
她说的或许是对的,我想。
小鱼在隔壁开着奶茶店,与进店的每个人聊天。她说话时声音软软的,嘴角会带上浅浅的笑意。
阅人无数。
我也阅人无数。
门外电线上依然站了一排麻雀,灰不溜秋,缩头缩脑,每年都有那么一堆。我却知道,不一样的。
我在邮局呆了五年,记忆里最先认识的那只鸟再也没有来过。
不过也没什么关系。
我打交道的毕竟还是人。
各种各样的人。以及,各种各样的信。
男人,女人,老人,学生。家书,情书,征友信,稿费单。
我在柜台后取出信封,递给他或者她。通常不会说什么话。
“你叫什么?”
“给。”
我的语言功能好似带着天生的障碍。
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。
我无意知晓他们的故事,讲出来,不讲出来,对于故事和故事里的人又会有多大影响呢。
黄少天却不赞同。
“人活着就要多说说话,要不然有什么意思。”
我倒觉得他的话很有意思,和他的人一样。
黄少天每年都来,每年只来一次。
第一年,他头发上沾着雪粒,鼻子冻得通红,倚在台子上喘气,说:“我叫黄少天,有我的信吗?”
第二年,他捧着奶茶进门,领了信也不走,靠着门框展开来看,来来回回看,半个钟头。
第三年,他手臂上打了绷带。“有点乱啊现在。”说得随意。
第四年,他形色匆匆,眉目间略带严肃,二十七八的青年比起初次见面已经成熟许多。
今年是第五年。
黄少天从不是来去如风的客人,他有时会呆上整个下午,东南西北地扯,和小鱼,和我。我不扯,就听。
“你们评个理,这都和我谈着恋爱他怎么就舍得寄这么点信。”
“我知道啊……现在管得是挺严,呵呵,快没救咯!”
小鱼后来偷偷发表看法:“那小子是激进派?”
我对政治没兴趣,不置可否。
他带伤出现的那次,小鱼没理他,大概是不敢。
好在黄少天总欲言又止,及时转变话题。说着说着又拐回去,唠那个寄信人,他的“老叶”。
在他的描述中,老叶是个粗糙惹人嫌的大老爷们,又是本事很大的家伙。他们九年前相识,吵吵闹闹,在一起三年。
黄少天拿到信心情就会变好,叙述起往事也条理清晰,还会笑笑。
他讲得太细致,以至于我总能在脑海中提取出叶修的图像。
我知道老叶的名字叫叶修。
他造了我。
他把我安排在邮局。
他说:“每年黄少天来找你,你就给他一封信。”
这是我芯片中优先级别最高的命令。
信有八封,程序的循环是八次,用时八年。
我不清楚信给完了我能继续做什么,这要等到这个循环结束的那一天。
我没有对黄少天提起过,这好像没什么意义。他不问,我懒得说。
我从柜子里取出最上层的黄色信封,用纸包得整洁严实。
今天他会来吗?
我支着脑袋犯困。
玻璃门外的人影来来往往,每个都是有故事的人。要是太好奇,岂不是要累死。
我还是最讨厌冬天,又冷,又潮。
不知这种有没有人喜欢_(:з」∠)_算是科幻【伪】
如果有时间有人看可能会把背景以及背后的情节撸出来。